贡嘎山的黄金时代

原标题：贡嘎山的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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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嘎山为何如此出名

你觉得，一座山峰从籍籍无名到大放异彩需要多久?

2005年，《中国国家地理》选美中国，贡嘎独占最美雪山和最美冰川两项殊荣。

“西南第一峰”“横断山最高峰”“中国最美的雪山之一”“世界最难攀登的高山之一”

接踵而至的头衔将这座在一百多年前不为人知的未登峰，捧到了台前，“蜀山之王”居高临下，贡嘎的金字塔形也恰如其分地表现得像个“王者”，仿佛在接受周围万山的臣服，高耸入云，巍峨壮丽，有人描述它“一半在天上，一半在人间”。

图源自《中国国家地理》2005年刊选美中国

现今人们也能够从各种各样的渠道看到贡嘎的美图，“日照金山”“云海”让人不住感叹大自然的奇妙，也一直源源不断地吸引着人们，走近它、感受它。

贡嘎山日照金山。图源《环球人文地理》“寻找最后的香格里拉”

贡嘎，已不单单是一个地理概念，还是一个地域概念。

它位于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康定市、泸定县、石棉县和九龙县之间，这里的藏族人称它为“木雅贡嘎”，藏语意为“纯白的冰山”，终年冰雪覆盖，晴天时金光闪闪，阴天时云海茫茫。在当地人的信仰中，这座山是莲花生大师的二十五座圣山之一。主峰周围海拔六千米以上的山峰45座，五千米以上的山峰逾百座，群峰簇拥、雪山相接，整个场景气势恢宏。

贡嘎山景。图源《环球人文地理》“寻找最后的香格里拉”

贡嘎海拔7556米，在青藏高原，这一海拔高度并不算突出，因为在青藏高原的喜马拉雅山脉和喀喇昆仑山，光8000米级别的山峰就有14座，而大多数7000米级的山峰分布在帕米尔高原和青藏高原。但它在整个西南地区，尤其是在以四川盆地为主的地形上，贡嘎地区就像个基因突变的孩子，硬生生在往下凹陷的地势中拔地而起，卓尔不群，一枝独秀。

归根结底，这样独特的场景源于其独特的地理位置，贡嘎山所在地区为亚热带季风气候，但由于青藏高原的隆起，高耸的山岭对气流的影响，印度洋暖湿气流在此处受到了阻挡，又处在横断山脉的迎风坡，形成了大量的降水，而且因为当地海拔高，气温低，雪线低，天气条件十分多变且恶劣，常常云雾缭绕，能见度低。

贡嘎山位置图。来源：中国国家地理

雪线低，降雪逐年增加积累，形成常年积雪。积雪在山上积累后，会不断发生反复冻融现象，在这个过程中，气温低时，冰雪受重力作用，密度降低，不断压住地面，当气温回升，冻住的冰雪会融化刨蚀地面，这就会形成一种独特的地貌——冰斗。

降雪积累成为冰川的过程图，图源自网络

冰斗指的是一种三面环以峭壁、呈半圆形剧场形状或圆椅状的洼地，当刨蚀作用不断发生，相邻的冰斗不断地扩大，会把背后的山峰逐渐分割成如同锥子一般尖锐的角峰。这才有了贡嘎这一锥状大角峰的形态，峰体尖锐而陡峭。

贡嘎山独特的地貌形成过程，图源自网络

这样的形态有一个很大的特点——相对高差大。别看贡嘎山并不比珠峰高，但它的高差却远超珠峰，珠峰的高差是从大本营算起，爬升大约3800米左右，而贡嘎从山脚到山顶的垂直高差在6200米左右，是世界上相对高差最大的山。周围的峭壁有60—70度，地形的爬升不是像台阶一样逐级完成的，而是呈现一条陡立的直线。

因为冰雪的刨蚀作用形成的刃脊，更是攀登的一大难点，宛如刀尖上攀登，两边均是悬崖，需要时刻注意脚下的冰雪是否融化、落石是否滑落。

贡嘎山地形卫星示意图，截取自谷歌地图

光是爬山就如此困难，更不用提为了进入到贡嘎山域内部进行攀登，需要穿过布满裂缝的冰川与岩崖、咆哮而下的石块和频繁席卷山谷的冰雪崩。这都是一切想接近核心区域的人所需要跨越的门槛。而即使是跨越了这道门槛，在攀登路线中仍需掌握包括攀岩，攀冰以及冰岩混合攀登技巧，以至于时至今日，贡嘎山的攀登难度依旧位居世界前列。

也许正是这样，仅此一份的攀登体验，让贡嘎山成为人们心中登山界的白月光、朱砂痣，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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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嘎山出名的历史渊源

但山峰再美丽，仍需要人去发掘。

贡嘎山域早期的攀登跟喜马拉雅式的攀登很相似，都是着重开辟主峰及邻近高山。

彼时的西方，登山运动与国家现代化发展和霸权主义有着密切联系，将攀高峰、插国旗视为展现国家民族优越性和强大影响力的一种象征，19世纪，登山家们的足迹便向整个阿尔卑斯山区和北美、拉美、非洲、亚洲诸山脉扩张。

而早在1878年，奥地利人劳策就已经进入了贡嘎山区进行考察，但所留下的记载很少。而美籍奥地利人约瑟夫•洛克受到美国《地理杂志》的邀约，前往中国，撰写关于中国的稿件，也正是洛克使得贡嘎在整个登山届声名鹊起、名声大噪。

图为洛克

他从木里出发，穿稻城亚丁等地，深入到贡嘎岭地区，途经了木里县境内的水洛咕噜和噶洛进入贡嘎山，这条线路，至今被称为洛克之路。

洛克见到贡嘎山的那一刻，被它的冷肃、美丽震撼到了，他为这样的美景拍下了一张黑白照片，那也是贡嘎山问世的第一张照片，贡嘎主峰清晰地呈现，峰顶有着飘渺的云雾，四周是泛着蓝色光芒的冰川雪岭。空气的冷感和大自然的严肃扑面而来。他还在给朋友的信中写道：“我情愿死在这美丽的大山里，也不要在医院冰冷的床上”。

世界上第一张贡嘎山照片

洛克从贡嘎西南坡拍摄的贡嘎主峰，是当时罕见的彩色胶片

当然仅仅是美景还不足以人们都好奇这座山并纷纷前往，究其原因，乌龙到令人发笑，当时的人们在考察雪山时，需为雪山拍照、绘图、测量高度，而当时的测量方法相对粗略，先以个人感受、气压估测自己的海拔，再用指南针测量山顶的角度，利用估测的水平距离和角度的关系，计算出大概的山顶高度，洛克以这样的方法测出的数据是9500米，他以为自己发现了世界最高峰，便激动地在电文中写道：“贡嘎山是地球上最高的山峰，它的海拔是30250英尺，发现和测量者——洛克。”

国家地理杂志刊登的洛克文章《贡嘎荣光》，图源自网络

现在看来，这样的测量结果带着很大的主观性，可是仅仅是“地球上最高的山峰”这样的描述就足以引起登山爱好者的探索之心了，更不用提，洛克为此撰写了《贡嘎荣光》这一文章，并将其发表在了美国《地理杂志》中，这更加激发了人们想一睹贡嘎真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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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嘎山的攀登热潮

20世纪30年代，贡嘎山的科学调查、登山探险是一个黄金时代。

就读于哈佛商学院的理查德 ▪ 波萨尔就是被洛克所写文章吸引过去的人之一，1932年他和三名队友组成美国西康探险队，一起进行贡嘎攀登，多变的天气使得他们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研究攀登路线，每一次攀登都会被冰川岩石阻挡去路，也是在这样的摸索中，他们开辟了贡嘎山的传统线路，即从贡嘎沟上西北脊，最后只有他和地理学家爱德华•艾默霍夫成功登顶，测量发表贡嘎正确高度为7590米。他们还为了拍摄一张贡嘎主峰南壁的照片，攀登了巴王沟冰川。

穆尔团队的队员埃蒙斯在实测贡嘎高度。转载自网络，原图来源：http://alumni.hbs.edu上刊载的《A summit higher than everest》，作者：April White

这之后，便是1957年6月13日中华全国总工会登山队登顶成功。

1957年的中华全国总工会登山队，整个登山队包括21名登山运动员，21名科研人员，还有一支庞大的后勤队伍。图源：雪线之上

早在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国家经济待恢复，而当时的国际环境中，资本主义国家阻挠新中国加入各类国际组织，对新中国实施经济封锁，使中国在经济、外交和国家安全上面临空前的压力，亟待恢复经济，获取安全外部环境，打开外交局面。我们只能与苏联东欧的社会主义友好国家发展平等互利的外交关系。

1955年五月，中华全国总工会派了四名年轻工会干部到苏联工会登山营学习登山技术。学习期间，他们和苏联登山运动员一起登上了苏联境内的团结峰和十月峰。1956年2到3月期间，举办了我国第一期登山运动员训练班，学习四十多天结业后，从55人中挑选了32人组成登山队，队长是史占春，4月25日集体登上了我国的太白山。这是中国自己组织攀登高山的第一次尝试。

（左一）队长史占春，图源《中国登山运动》

同年7月份，我国登山队联合苏联运动员攀登了新疆境内的慕士塔格峰，也正是这一次的攀登，为贡嘎山的高光重现埋下伏笔。原中华全国总工会体育部部长栗树彬在所写的《中国现代登山运动的开端》中回忆当时的场景：“一些西方国家的新闻报道说中国人登山是为了修庙，是被外国人拖上去的。全国总工会登山队憋着一口气立志在一年之内拿下贡嘎山。”

当时的攀登，首先是为了国家经济建设和国家安全而登。

选择独立攀登贡嘎山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的，1957年5月中旬抵达贡嘎山下，6月13日，历时一个月，中国登山队六名队员登上顶峰。

此次攀登队伍以队长史占春为首，副队长为许竞，贡嘎登山队一行共29人（其中7名工作人员）浩浩荡荡地出发。从山底开始攀登，一路上就没有轻松的时候。

冰瀑区无数的明暗裂缝，你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坠入；每天都要出现十次大小不同的雪崩，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袭击；陡然持续两三天的暴风雪，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继续攀登。

当时的报道称“在经验不足，装备简陋，技术不成熟的情况下，经过九死一生的拼搏，6人登顶成功。但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牺牲，队员丁行友遇雪崩身亡，国德存、师秀、彭仲穆在登顶下撤途中滑坠遇难。”

这是我国登山运动员第一次独立组队进行的攀登活动和首次登顶7500米以上的山峰。

我国登山队首次登顶贡嘎山，图源自网络

这次攀登经验的成功一举打破国际上对中国登山队的蔑视，各大媒体报道铺天盖地，包括但不限于国外的美联社、法新社、塔斯社和新华社，日本影响很大的登山杂志《山和溪谷》也专门报道了这件事，文中写道：“最近世界登山运动最活跃的是苏联、中国和印度，其中进步最惊人的是中国登山队。”

贡嘎山登山队还受邀在北京、天津、成都等九个城市做汇报，向二万七千多人介绍了攀登的过程，很多人听了都颇受鼓舞，立志加入到登山活动中。

按理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本应兴起一阵攀登贡嘎热潮，但因为一些政治因素，此间无人攀登贡嘎。

20世纪80年代，因为我国开放登山了，各国登山队的涌入，便出现了第二个黄金时代。

此时的攀登活动主要集中在对贡嘎山传统路线和新路线的勘察。光是日本队伍从1981年到1994年间就来了29名攀登队员，但很遗憾，其中14名队员在贡嘎主峰、5个在莲花山遇难。

1984年，德国登山家施马茨采取传统路线登顶贡嘎；

1997年，日版札幌山岳会贡嘎登山队从燕子沟上西北山脊登顶；

1998年，金载明率领的韩国全南联盟登山队打通东北山脊完成登顶。

在《山野》杂志2023年春季刊中，Radium就人们对贡嘎山域攀登的数量变化做了个统计。在1983年到2002年，因为多次连续的登顶，整个贡嘎山域的攀登都进入了一段平静期。

而后直到2008年，贡嘎山域攀登才再度迎来繁荣期，这个时候的人们专注于开辟这一山域里具有挑战性的新线路，如韩国队尝试爱德嘉峰的东山脊路线和美国攀登者Aidan Loehr完成多戈隆巴峰的首登。但对于主峰的尝试，仅有2016年一例，李宗利带队尝试了从燕子沟上东北山脊以及传统路线，在距离顶峰仅一步之遥的6700米营地紧急下撤，两年后再次发起挑战，成功登顶。而后随着国内商业攀登的兴起发展，关注贡嘎山及周边的人才渐渐多了起来。

李宗利等人攀登贡嘎图，图源《Frontline一线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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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藏队与贡嘎的缘分

2006年，川藏队（当时名叫三奥雪山协作队）为致敬国人首次登顶贡嘎，以“重返贡嘎”的名义，对贡嘎山进行了考察。

5月份在雪崩高危期考察了贡嘎山东北山脊攀登路线，9月对贡嘎山西北山脊发起侦察。

此次9月的攀登中，从贡嘎山乡坐车到达上木居村，此处选择西北方向到玉龙西村，翻越垭口，再穿过莫西沟，到达贡嘎寺休整一夜，后沿马道爬上贡嘎寺山坡，从山脊一路向北，这一路上贡嘎寺时隐时现。

2006年9月4日，川藏队乘坐农用小四轮车前往玉龙西村

贡嘎寺近景照，图源《走进最美地理》“登顶那玛、亲近贡嘎”

历时4天，9月6日下午2点到达了传统大本营，考虑到时间尚早，根据地图显示前方不远还有可以驻扎的地方，因为是第一次考察西北路线，便继续向前攀登了，最后在海拔4167米的地方扎营休整。

2006年9月6日，川藏队在4167米的草地扎营

从大本营到C1建立营地，途经碎石坡到达山脚，再继续前进便是冰川了。攀登队员和运送物资的队员也要在此处告别，攀登队员继续攀登，运送物资的队员即将下撤，正准备攀登时，冰舌边缘的积雪经过一个上午的阳光照射已经开始大面积融化，周围的碎石也随之脱落，不断砸下山脚，不分差别地攻击川藏登山队一路人。

2006年9月7日，川藏队攀登途中

经过讨论，全体一起攀登，否则下撤队伍有很大可能会被碎石砸中。可此行攀登队伍只携带了两顶高山帐。

在前文便提到过贡嘎山的攀登具有重重困难，川藏队一上冰川便遇见了那纵横交错、数不胜数的明暗冰裂缝，不仅无法通过，也无法实施结组保护，滑坠的危险时刻都在身边。大家被迫回到起点重新选择路线，天色渐渐晚了，体力消耗严重，却还没有找到可以扎营休息的地方。

寻找地方驻扎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队伍中有人发现了一段大约60-70年代人们使用的几近破碎的绳子和挂在上面的冰锥，还发现了更接近当时年代使用的冰锥和绳子，大家本兴奋地以为终于找到了可以休息的地方，可紧接着又在冰雪中翻出了一条破碎不堪的睡袋。

贡嘎山的奇峻、狂风呼啸的狰狞，在这一刻都有了冰冷的实感，最后在冰岩混合地势稍缓的一处，用冰锥和冰镐将帐篷的防风绳固定在冰岩上，等第二日风雪稍缓的时候继续向C2山脊攀登。

大雾弥漫中，川藏队做出了下撤到大本营的决定

但贡嘎山的天气变化莫测，当攀登到5600米处时，风突然变得更大了，风雪交加，云雾完全挡住了前方的路，即使原地苦苦等待了1个多小时也未见转好，苏拉队长立即下达下撤的决定。一路下撤时，也丝毫不敢放松懈怠，虽未至顶峰，但山仍在心中，更幸运的是全员安全回家。这也是我们川藏队一直推崇的“心中有数才出发”！

虽因天气原因，没能成功登顶贡嘎山，但贡嘎山域除了贡嘎山，周边还有很多其他山峰。

2010年12月，川藏队挑战贡嘎群山第四高峰——海拔6652米的“贡子峰”，山峰也是我们命名的。同年，我们对贡嘎山区的第二高峰——中山峰进行了冬季考察，但当时因为种种原因没能继续。

川藏队登顶贡嘎第四高峰，并取名为“贡子峰”

2016年10月，川藏队考察了贡嘎山区被认为是5000米级山峰中最容易的一座——那玛峰，于19号上午成功登顶。后将那玛峰攀登成功纳入我们的商业攀登计划，至今已成功带队上千人登顶。

图为川藏队攀登那玛峰

2021年1月，因为6000米级雪山雀儿山、阿尼玛卿的相继关闭，为了开发新的商业路线，我们再度出发考察中山峰，虽因天气未成功登顶，但得出中山峰商业攀登的可行性。7月份我们成功登顶中山峰，为7月30日组织首支中山峰攀登队伍提供了经验。很幸运，8月6日，该支队伍成功登顶，成为首支登顶中山峰的商业队伍。

现今，川藏队在贡嘎片区已成功开辟了多条热门山峰攀登路线，每一座山峰都是在反复的考察中和斟酌后确定下来的，包括那玛峰、乌库楚、田海子和中山峰。今年还可以继续报名攀登那玛峰、乌库楚和田海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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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嘎山登顶记录

截至目前，主峰贡嘎山共记录到登顶10次，总登顶人数25人，但尝试攀登的记录只多不少，本文重点研究贡嘎主峰的攀登热潮，以此为借鉴，吸取经验与教训，生命不止，攀登不止，川藏队也将一直坚持初心，心中有数才出发。

参考资料：

书目：

[1] 国家体育文史委员会.中国登山运动史.武汉出版社

[2] 史占春.我们征服了世界闻名的高峰 中国第一支登山队征服贡嘎山记.人民体育出版社

论文：

姚路嘉. 中国登山史研究.曲阜师范大学

期刊：

[3] 栗树彬.中国现代登山运动的开端.体育文史

[4] 崔之久.贡嘎山现代冰川的初步观察——纪念为征服贡嘎山而英勇牺牲的战友.地理学报

[5] 李宗利,张善友,咖啡泡面,温钧浩.时隔61年！中国人再次登顶贡嘎主峰！环球人文地理

[6] 杨毛措.约瑟夫·洛克阿尼玛卿考察的学术意义和科学价值.中央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网页：

【川西传奇】数据视角的贡嘎山域登山史(1932-2022) .搜狐网

“贡嘎荣光”，一座山峰的发现到攀登.雪线之上

贡嘎山域登山史（1932-2021）.户外探险

编辑：钟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