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是怎么和ChatGPT失之交臂的？

而当我们面对新的技术时，表现出来的恐惧往往大过了欣喜。这个春天，全世界都被ChatGPT的能量所震惊。办公效率指数级的跨越，美国的硅谷，掀起了更大规模的裁员潮。机器取代人类的迹象愈发明显。而在另一边，中国的科技公司，只能偷偷摸摸的去搞ChatGPT的账号，并且因为自己的ip地址被封。有点的实力的，则是奋力追赶，百度的“文心一言”，阿里的“通义千问”，相继问世。然而无论是效果上，还是智能化程度上，都和ChatGPT有着明显的差距。甚至很多人怀疑，就是国外系统的套壳……1很多人都以为AI技术的实现，是美国公司创造的。但《连线》杂志资深撰稿人Cade Metz早在两年前，就在自己的新书《天才制造者：那些将AI带到Google、Facebook和全世界的特立独行者》中，揭开了一段鲜为人知的“秘史”。中国的百度，早就抢在Google和Facebook之前，关注到了AI技术的巨大能量。2013年3月，Google花了4400万美元收购了多伦多大学的一家初创三无公司。一无产品，二无计划，三无资金。而这家公司也只有三位员工：六十多岁的多伦多大学计算机系辛顿教授，和他的两个学生Alex Krizhevsky和IIya Sutskever。内行们调侃，Google人傻钱多，花了数千万美元，只为了买几篇“深度学习”的论文。但就是凭借这几篇论文，辛顿夺得了2018年的图灵奖，并成为AI领域举足轻重的人物，现在被誉为“AI教父”、“深度学习之父”。Google也一举奠定了自己在AI领域的王者地位。辛顿可鲜少人知道，最早相中辛顿这个人的，是中国的百度。2012年秋天，辛顿和学生们发表了一篇长达9页的论文《基于深度神经网络的图像分类》。这篇论文提到了一种全新的深层结构分析方法，在ImageNet图像识别大赛中，将错误率从25%以上降低到了15%，获得了第一名。那一年的ImageNet比赛，Google也在数据集上做了内部测试，也用了深度学习方法，但识别精度比辛顿团队差了很多。一家顶尖的，拥有无数人才和资源的公司，输给了一个学界的团队。这个事情在今天来看，算是AI技术发展的历史性转折时刻。但当时没有几个人意识到它的意义。辛顿而就在论文发出没几天，辛顿就收到了一封来自一名中国AI研究者的电子邮件。这封邮件的署名为余凯。余凯比辛顿小30岁，两人最早在加拿大一个学术研讨会上认识。2012年4月，余凯离开美国的NEC研究院，加入百度，担任新成立的百度多媒体部部长。余凯这一年，百度开始大规模采购和建立GPU运算集群，开发了世界上第一个支持GPU&CPU的并行深度学习平台，迫切需要人才和技术。于是，余凯就向李彦宏介绍深度学习方面的进展，并且推荐了辛顿。当时辛顿还是默默无闻的阶段，百度希望尽早把这个人才挖到手。于是，李彦宏当机立断，立马让战略投资副总裁汤和松与辛顿取得联系，并直接提出邀约。1200万美元，合约期三年！辛顿当时就心动了，并表示签约，可就在签约前，辛顿的两名学生“拦住”了老师，说如果他们能先成立一家公司的话，百度可能就会付出更多的钱。于是辛顿立刻创建了只有他和那两名学生的初创公司——DNNresearch。2为了把公司卖个好价钱，辛顿询问了一个律师，怎么把三无公司的价值最大化。律师的建议是：要么花钱请谈判代表，要么，进行一次拍卖。辛顿选择了拍卖，这样显得更光明磊落点。于是，有四家公司参与了竞拍：百度、微软、谷歌、DeepMind（这家公司后来被Google收购，研发出了战胜所有围棋冠军的AlphaGo）。百度也明白了辛顿的小心思，并做好了提价的准备。2012年12月，在美国内华达州边界的太浩湖旁，举办了每年一届的NIPS（AI领域的顶级会议）。会议上举行了一场拍卖，卖的就是辛顿教授和他两个学生所创立的公司。辛顿规定，起拍价竞拍者定，但每次加价不低于100万美元。百度的余凯首先给了个1200万美元报价，但很快，价格就飙到2000万美元。DeepMind因为是初创公司，没啥钱，因此很快退出了，这似乎也预示了它在之后被Google收购的结局。微软开始动摇，并在加到2200万美元时，选择退出。有意思的时，代表微软的高管，是一个华人。看着飞升的金额，辛顿和他的学生们也开始不停争论他们更愿意加入哪家公司。而当他们望向窗外时，此时恰好有两架飞机从相反方向飞过，在天空中留下的烟道，就像一个巨大的X，停留在一座山峰之上。人在选择命运的时候，很多时候也会迷信玄学。辛顿想着，Google的总部就在一个叫山景城的地方，这是不是就是一种命运的召唤？Google总部余凯在给到2400万美元时，感到压力山大，不敢再出价。于是百度又换了一位高管，并愿意给出更高的价格：2500万美元、3000万美元、3500万美元、4400万美元……总之一定要把辛顿拿下！这是一个破釜沉舟的勇气，这是对科技的最大尊重，这是对未来的最深洞见。可惜，辛顿爽约了百度，在百度给到4400万美元时，他暂停了竞价。并在第二天一早告诉百度，拍卖结束了，自己决定将公司卖给谷歌……钱是少了点，但辛顿选择了遵从内心——谷歌才是他想要的环境。对他来说，找到合适的归宿，比钱可能更重要点。3余凯面对这个结果感到沮丧，但他认为自己完成了使命：通过将美国对手推向极限，让百度的高管团队们认识到深度学习有多么重要。几年后，余凯离开了百度，创立了自己的的科技公司“地平线”。而辛顿的其中一名学生，IIya Sutskever也在同一时间，在马斯克的劝说下，离开谷歌，联合成立了OpenAI。IIya Sutskever2019年，OpenAI的开发模型，在游戏DOTA2中，击败了人类冠军。3个月后，微软累计猛砸110亿美元投资OpenAI。2022年11月，ChatGPT问世……2023年3月，百度的文心一言问世，中国又一次的扮演了模仿者和追赶者的角色。追赶的同时，我们也屏蔽掉了ChatGPT的中国接口。中国，是怎么和ChatGPT失之交臂的？当我们回过头来品味这个故事的脉络时，不得不感慨。钱，不一定就是万能的。砸钱，也不一定就能搞到核心科技。而当我们面对新的技术时，表现出来的恐惧往往大过了欣喜。于是，再次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