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时代还需要手艺人吗

么么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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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时代还需要手艺人吗

我们生活在一个速度至上的实用主义时代,尤其是近年来AI等新技术突飞猛进,许多看上去“慢”的事物正逐渐被替代。

不禁想问,这个时代还需要手艺人吗?那些并不高效的传统工艺到底还有多少价值?

今年4月,青梅酒品牌梅见联合生活美学媒体“一条”,发布视频短片《一场跨越2000里的美好相见》,从某种意义上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是一群手艺人的造物故事。视频上线短短一周时间,全网累计曝光量超2亿,在各大平台的评论区也引发了大量网友对手艺人与传统工艺的讨论。

有人说,很庆幸这些手艺人依然在坚守本心,没有因为追求快而放弃传统工艺。还有人评价,短片很治愈,有一种“于无声处”的美,处处不讲匠心,却处处体现匠心。

这些年讲述手艺人故事的片子很多,《我在故宫修文物》《了不起的匠人》《大国工匠》《一百年长吗》等作品都非常火。它们既没有过山车般的剧情,主角也不是流量明星,却能频频出圈走红,成为人们热衷讨论的话题。

究其原因,这些片子反映了当下的社会情绪与大众心理——世界越是喧闹嘈杂,内心就越追求宁静致远,生活越是复杂善变,就越渴望简单专一。

而手艺人的专注与自律、热爱与坚守,正是浮躁功利的实用主义时代最为珍贵的东西。在他们的故事里,有着我们向往且敬畏的“时间之魂”。

时间的力量:一扇屏雕三万刀

生命有长度,人生最珍贵之物就是时间。但对于手艺人来说,时间却是他们对作品最庄严的承诺。

纪录片《了不起的匠人》里的剔红雕漆大师文乾刚,完成一件雕漆艺术品至少需要一年时间。

最耗时的工序叫“髹漆”,必须形成10-15毫米厚的漆才能进行雕刻。而1毫米厚的漆至少要刷20遍,即便天气好的时候,每天最多也只能刷3遍,所以15毫米厚的漆,需要100多天时间。

正所谓“一毫漆涂二十道,一扇屏雕三万刀。”在文乾刚眼里,剔红雕漆需要耐性,需要等待,忌急忌躁。

剔红雕漆大师 文乾刚

短片《一场跨越2000里的美好相见》同样讲述的是一个关于时间和等待的故事:

景德镇瓷器匠人春风要做一只梅花形状的高足青瓷酒杯,为寻找品质最佳的高岭土做泥料,他会在山野间耗费数十日的时光。

采泥之后,还要经过数十道工序,每一个步骤都得细致拿捏,惟精惟一。最为关键的是入窑烧制,少则十小时,多则一两天。

瓷器匠人 春风

耐心等待泥土在窑火下高温蜕变后,春风终于看到了那只形作五瓣,色如天青的高足青瓷酒杯——它将被盛满饱含东方风味的青梅佳酿。

酿酒师朱万钧要酿造一坛叫作“梅见”的青梅酒,当他把青梅与黄冰糖、高粱酒一起倒入陶坛,扎上红布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数月甚至一年时间的等待。

事实上,在朱万钧进行陈酿之前,青梅已经历了残酷的“优胜劣汰”。

早在2014年,梅见的酿酒匠人们就开始了中国青梅的溯源研究和风味试验。他们踏遍全国所有青梅产区,对100多种青梅品种进行持续研究,历经1700余次风味测试,才最终选定了10大“灵魂梅种”。

这些青梅从原产地手工采摘后,还要通过6次人工筛选。酿酒匠人们的眼睛就像一把尺,只有颗粒饱满无破损,并且成熟度高于90%的青梅,才能被留到最后,成为老朱酿酒的原料。

酿酒师 朱万钧

在漫长的陈化过程中,青梅会缓缓干瘪,褪去青涩,溢出饱满酸甜的梅汁。在时间的浸润下,一坛风味绝佳的梅见青梅酒就这样浑然天成。

“天有时,地有气,材有美,工有巧”,这是老朱和所有梅见酿酒匠人谨记于心,笃之于行的金科玉律。

无论是剔红雕漆,还是制陶与酿酒,本质上都是时间的艺术。

在手艺人看来,只有把时间扎扎实实地花下去,一道道工序去打磨,才能看到成果。他们懂得什么叫“欲速则不达”,什么叫“天下武功,唯慢不破”。

机器一个小时或者几天就能完成的东西,手艺人可能需要数十天甚至一年。但他们最终会用作品告诉世人,美好是值得等待的。

那些跋山涉水的找寻,那些心手合一的技艺,那些日升月落的漫长守候,成就了人与物之间的一期一会。

“择一事,终一生”,双手力成百年功

手艺人对待时间的态度,不仅仅在于造物,更在于生命本身。

纪录片《一百年很长吗》的主人公之一李云鹤,是中国文物修复界的泰斗,如今80多岁高龄的他,已在敦煌“面壁”60余年。李云鹤每天都重复着简单枯燥的修复工作,用毕生心血一点一点地为4000平方米岌岌可危的国宝壁画续命。

文物修复大师 李云鹤

几十年来,李云鹤还写了一百多本修复笔记,就像是撰写武林秘籍,将一生的经验技术全部用文字留传下来。

70多岁的琵琶制琴师李兆霖,在苏州做了一辈子的琵琶,他的名字被收录在《中国器乐大典》上。

面板和背板决定着一把琴的好坏,弧度的变化全靠经验和直觉,老李只要用手一摸就知道弧度对不对。他做过无数把琴,对每道工序分寸感和精确度的把握,堪比一台精密仪器。

琵琶制琴师 李兆霖

《我在故宫修文物》里的古书画修复师单嘉玖,从业四十载,经她手修复的古画有近两百件。

古书画修复师 单嘉玖

古书画修复最难的是“揭”,也就是将最薄的那一层宣纸画心分离出来。“揭”画心的手法是“搓”,手指力道的拿捏十分关键,即便像单嘉玖这般娴熟,也是通过多年训练,上万次的反复练习,才最终练就如今的手感和力道。

在《一场跨越2000里的美好相见》片尾,出现了几十位酿酒师的名字和身影。他们都来自梅见位于重庆江津白沙酒厂的“201手工精酿车间”,从事酿酒工作时间最长的有30年之久。

不同于文乾刚、李云鹤、李兆霖、单嘉玖这些大师工匠,梅见的酿酒师们大多都是普通人,走出酒厂籍籍无名,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对一份手艺的专注与执著。

穿着蓝色工作服的梅见酿酒师们,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围绕着酒坛打转,把每道工序都牢记于心,熟练于行。他们对工序和规范有种近乎洁癖的坚持,容不得任何一点“走样”。对这些酿酒师而言,手艺没有秘诀,所谓绝招就是在漫长的职业生涯中,把一个招式练上一万遍。

艺,既来自于“手”,也发扬于“守”。一流的手艺人,就是他们所在行业标准的制定者与守护者。

“择一事,终一生”,这正是手艺人最难能可贵之处。在工业化流水线轻松复制的今天,传统手艺之所以仍然生生不息,凭的就是这份坚守与执拗。

做就是意义本身

在一个高度职业化的社会当中,手艺不只是一种擅长的技术,更是一种丰富的生命体验,承载着人的精神,也饱含着人的情感。

久而久之,造物之人和所造之物,最终会彼此照应,相互生长。

琵琶制琴师李兆霖说“我做琴就像在生孩子,要生好养好,就要抱着一种感情进去。”纵横乐器江湖一辈子,临近退隐,老李却在一次家宴上告诉孙女,“爷爷以后给你做一个最好的琵琶。”饭桌上的家人没太留意,但这却是一个手艺人最隆重的承诺。

跟老李对待做琴的感情一样,酒厂之外的亲友聚会上,脱下工作服的酿酒师总爱拿出自己酿造的梅见青梅酒,邀请大家共饮。以酒载情,以酒抒意,这是一个酿酒人最有成就感的喜悦时刻。

在手艺人看来,面对大自然的馈赠,你得先成就物,物才有可能成就你。某种意义上,所谓的工匠精神,不过是匠人的自我成全。

无论时代如何瞬息万变,科技如何突飞猛进,这世上总有一些东西,是永远不会被机器所取代的。

手作之物之所以打动人,是因为它承载着人的情感、智慧、理想以及生命的气息。人带着情感与心意做出来的东西,是无法计算性价比的。就像李兆霖给孙女做的琵琶,就像春风与朱万钧之间的“杯酒相逢”。

有人把手艺当作技能,是谋生立业的支点;有人把手艺当作热爱,可以超越平凡庸常;有人把手艺当作修炼,相信付出就有回报。

回到开篇的那个问题,这个时代还需要手艺人吗?传统工艺还要“守”吗?

答案不在他处,也许就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与劳作之中。人为什么要登山?因为山就在那里。做,就是意义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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